月之眼可是只存在在电影里的事情(上)
和平年代乱来事,不搞 大战拍电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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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平年代,全员存活设定。
主带卡。
上、
“火影大人,”佐助单膝跪于五代目身前,“我已准备妥当,随时可以出发。”
端坐于办公桌前的宇智波鼬点一点头:“很好。”
紧接着,一个冰冷的单字从他口中吐出:“鸢。”
这种名字,应当是暗部的代号。身为火影的弟弟,佐助清楚。
果不其然,一名暗部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火影室内,跪在他身侧。
暗部现身后,鼬的目光落在佐助身上:“人柱力私自离村之事属于机密,因此,你的搭档是从暗部中挑选出的精英。”
那名暗部始终保持沉默,只在鼬提到他时干脆利落的低下头,动作不大,却平白让人心下一沉,清楚的感受到他来自黑暗中的强大气场。
搭档竟然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人,麻烦了……
佐助暗自打量过身旁之人,抿起唇。
“他将作为此次行动的队长,带队执行生擒旗木鹿惊的任务。”
话音落下,“鸢”摘下面具,露出一张佐助熟悉的面庞。
——宇智波带人。
怎么会是他,开什么玩笑!
叛逃的是他的老师,离村的是他的同伴,队长理应由他来担任。而且,为什么偏偏会是带人!
下意识的,他的视线移到哥哥的脸上。
与刚刚同他说话时的神态完全不同,宇智波鼬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改变——不再是面对弟弟,而是一名下属。
佐助很少见到他完全公事公办,不带一丝温情的眼神。这不但是在面对直属暗杀部队时,作为火影应有的态度,也是在告诉佐助,这个决定没有解释,不能斡旋,更不可更改。
是命令,必须执行。
错愕间,佐助脱口而出:“火影大人,请……”
他的话被打断了。
“五代目大人,请允许我向我的部下述说一下情况。”
沙哑冷漠的男声在办公室内响起,如锉子打磨过佐助的耳朵。带人的眼睛扫过来——他只剩一只单眼,但内里透出的寒意与黑暗却分毫不少,足以令将将十六岁的宇智波佐助感到胆寒。
木叶之中,以他有限的阅历,从未见过谁的眼中有这样的神情。虽然不像沙漠一样完全荒芜,但那其中属于“人”的“证明”也少得可怜。
暗部的确是火影掌控的一样武器,但几乎没人像他一样,真的拿自己当工具。
即便心下震撼,佐助也并不真心畏惧他,就算宇智波带人是族内的长辈,他亦认为自己没必要敬畏他。
带人不忠于家族。他的父亲——现任族长宇智波富岳,曾询问他是否有意向加入警务部队,而后又希望他能够像鼬一样成为村子与宇智波一族沟通的桥梁,但是带人的回应一直很冷漠。除火影与族长外,他与族内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交际,带人甚至搬离了族地,独自一人在上忍宿舍居住。
更重要的是,这样一个孤僻、乖戾的冷漠者,与佐助的老师旗木鹿惊是彻头彻尾的死对头。
人人都知道这一点,鼬不可能不清楚。
征得宇智波鼬同意后,带人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,但佐助对他的戒备与敌意分毫也没减少。
感受到这一点,带人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硬的弧度:“眼神不错,我想你已经对叛忍旗木鹿惊有了初步了解,并且有令其伏诛的决心了。”
他强调了“叛忍”与“伏诛”两个词,语气中更是带着讥诮,成功点燃了在场的鹿惊的弟子的怒火。
带人明明知道他们的关系,他是故意这么说的!他恨恨的想。
但是紧接着,他的话又将佐助沸腾起来的血液浇熄了。
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他昔日的队友,与他共用一双眼睛,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,所以……”带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,“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。”
鹿惊从来没说过左眼那只写轮眼的来历,也没人知道带人失去的眼睛的去向,佐助一直猜测是在任务中出了意外,没想到事实竟然这样令人诧异。
电光火石间,佐助好像抓住了一丝带人与鹿惊关系间的违和感。但还没来得及细想,带人接下来的话就拽走了他的注意力。
“由我来担任队长,是顾问与火影大人共同商议的结果,你对此还有什么异义吗?”
又是顾问,怪不得!
宇智波鼬实力强大,理智且善于思考,他过于沉稳的气场常常让人忽略他的年龄,唯有顾问们死抓住这一点不放。他们总以他太过年轻、少不更事为由,名为“替他把关”,实则是干涉火影的决议。
尽管他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村子,但是其中是否掺杂了私心,就不得而知了。
“没有,”作为火影的弟弟,佐助不能像鸣人那样肆无忌惮的任性,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人为难鼬的把柄,因此他咬咬牙,低下头,“我只是想询问什么时候出发。”
“今天下午。好了,去准备吧。”
鼬的神情又恢复如常,佐助的心情却难以平复。
“是。”他木然的点点头。
带人和他一同起身,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,出门时,砰一声,两人肩膀撞手臂,并排着挤在了门前,谁也无法正着身子走出去。
僵持间,佐助瞪他一眼,率先扭身出了门。
无论如何,他都不可能和这个人和平相处!佐助心里的火再次升腾起来。
看着弟弟怒气冲冲的出了门,鼬摇了摇头,叫住了站在门口的带人。
“抱歉……多谢。”
言下之意是作为晚辈替弟弟的失礼道歉,并感谢带土替他解释顾问的事情。
否则回家还不知道要怎么哄才能让佐助气消。鼬暗自庆幸,松了口气。
宇智波带人没有回应,只向他行过一礼,静静退出了办公室。
望着他冷峻的背影,鼬难得有几分怔愣。
宇智波鼬向来擅长运筹帷幄,把控全局,但带人却是少有的他难以掌控的人。
直到现在,他都摸不准这位比他年长十岁的部下真正的心思。
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旗木鹿惊的死对头,带人也默认了,否则顾问也不会指名要求由他来担任行动队长。但是为什么在提及那位前辈的时候,他会说出那样一番不带任何负面感情的话呢?
所有人都离去后,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内,鼬难以自抑的咳嗽起来。
时日无多。
他看着掌中的鲜血,攥紧拳头。
远处黑云涌起,山雨欲来,似乎预示着不安的大地上将会有动荡降临。
若有所感,宇智波鼬伸出手臂,一只乌鸦从窗外飞入,落在他的手指上。
止水,愿你在天有灵,保佑佐助此次任务不要出什么意外。
他仰头看天,心想。
轰隆——
惊雷突降,乌鸦扑腾起翅膀飞走了。
高帮忍靴沉闷的踏踏声回荡在走廊里,带人手握退出暗部的申请书,慢慢走出他供职数年的地方。
暗部的代号严禁泄露,宇智波鼬清楚,他更清楚。他知道鼬打得什么主意,但是在佐助面前摘下面具,是他自己的决定。
他曾经为了鹿惊沉入黑暗,但是现在,作出了结的时刻即将来临,他也该为他重新踏入曾经逃避过的权利场。
迈进出口的亮光里,带人握紧拳头。
出发之前,天下着雨,没有人来送他,佐助只在出村的路上遇到了小樱。
这个曾经恋慕过四代目之子的女孩满不在乎的摆摆手:“我不是想来拜托你什么,佐助君请不要有心理压力。我只是想说,鸣人他……追不追得回来都无所谓,那种怪物,没有人期待他回村子。”
目送她走远,佐助的眉头紧皱着。
……终究还是变成了这样。
随着小樱的放手,鹿惊带领的第七班彻底分崩离析,他站在七班最后一片木板上,等着所有人回来。也许在那之前,木板会被海浪吞没,他也消失无踪,但是佐助仍然不会放弃。
因为他到现在都不肯相信鹿惊会畏罪叛逃。
那个口口声声说着“不重视同伴的人,连废物都不如”的人,怎么可能会是斩杀自己老师的凶手!
雨丝渐渐密集起来。
如帘的细雨中,他看到带人正倚在木叶大门边,发梢湿漉漉的往下滴水,显然已经等候多时。
此情此景,似曾相识。
不知怎的,鸣人的声音忽然闯入他的耳朵:“我是一个复仇者,佐助,你懂什么,不要阻止我!”
三年前,他没能阻止鸣人出村追寻力量,三年后的今天,他一定会把鸣人带回来。这是他作为同伴,作为兄弟,作为朋友的决心!
“出发。”
带人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,平白带上了几分沉重,好像吸饱了水。
振振精神,佐助踏上旅程。
忍鹰盘旋于空,带人与佐助在林间疾行。
抛弃辎重,只带必要的装备、少量水与兵粮丸,在雨中急行军。这种丝毫喘息余地都不留,要将人逼到极限的风格,与时刻留有余地,热爱带“促进团结的春游旅行团”的鹿惊完全不同。
性格迥异,无怪乎会成为死对头。
“三年前,鹿惊叛逃后,加入了一个名为‘晓’的组织。成员几乎都是S级叛忍,近期正四处收集尾兽,原因不详,”奔跑时,带人仍不肯让身体其他部位闲着,他结合已知情报,向佐助分析道,“鸣人如果足够聪明,就会采取一边搜寻鹿惊的踪迹,一边以自身为饵,引诱对方自投罗网的战术。因此,找到他并不难,难的是在鹿惊之前找到他。”
鸣人很聪明。
他跟虽然性格别扭,但喜好直来直去解决问题的佐助不一样,在他大大咧咧的外表下,藏着颗敏感而多虑的心。也许与年幼时的遭遇有关,鸣人相当擅长推敲他人的心思,辩识眼色,更懂得怎样趋利避害。
因此,比起鸣人的安危,他更担心……
“找到鸣人的位置了。”
佐助停下脚步,忍鹰俯冲而下,落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很好,”带人转过身,万花筒赫然打开,“你去找他,我随后就来。”
听闻此言,佐助站在原地,只是看着他。
见此情形,带人冷厉道:“这是命令。”
“火影的命令是‘生擒’旗木鹿惊,”淡淡的杀气蔓延开来,佐助不为所动,“你是不是找到他的踪迹了?”
带人眯起眼睛:“我只警告一次,你不会想知道违抗命令的后果。”
“但我不会只说一次。不活着带回鹿惊,鸣人不会回村,”佐助坚定的与他对视,“如果你想擅自杀死鹿惊老师,了结个人恩怨,我必拼死阻止你!”
空气一时凝固,沉默徘徊在两人之间。
对峙中,一丝古怪的笑意爬上带人的眼角,他的手搭上背后的刀柄:“你该知道,不遵守规则的忍者,就是废物。”
“的确如此,”毕竟是抗命,说一点都不紧张是假话,佐助全身绷紧,紧握武器,警惕的盯着带人,“不过,连同伴都不珍惜的家伙,连废物都不如!”
话音落下,周遭萦绕的杀气开始消散。
“好罢,随便你。”
片刻后,带人松开手,继续前进。
警报莫名解除,佐助松了口气,却并未放松警惕,因此,一句极轻的“不愧是他的学生,真有他的”咕哝,带着淡淡的自豪感,模糊的被耳朵捕捉到了。
呼啸过耳的风声很快吹散了一切声音,佐助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笃——
双刀相击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。
好快!
瞬身?不,没那么简单。
即使不像带人能瞬间移动,佐助的反应也很快,但在他转过身,即将参与战斗的时候,带人突然比了个“停止”的手势。
意为“我有话问他,你不要插手”,佐助明了。
对方手握一柄薄薄的短刀,脸上涂着张扬的紫色油彩,穿一件黑底红云袍。他的与带土交手时,仿若闲庭信步,竟不带一丝杀气。
一击即分,二人各不恋战。
拉开距离后,带人皱起眉:“你手里的刀是哪里来的?”
“暗部先生,你不是已经猜到了?”陌生的声音响起,栗色头发的男人眨眨眼,“何必明知故问呢?”
“他呢?”带人握刀的手已经爆起青筋,又问。
男人相当配合的回应:“你问旗木前辈吗?哎呀,真不巧,他的刀都在我斯坎儿手里了,你说他的人会怎么样呢?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,”带人缓缓抬起眼,此刻,他的一双眼简直已经化为猛兽的瞳眸,锁定猎物一样死死的盯住了自称斯坎儿的男子,“四代目火影遇害当夜,你在不在现场?”
“你为什么,”斯坎儿摇摇头,叹息一般说,“总是问些自己心里有答案的问题呢?原本你可以再问我些问题,我也乐意解答,可惜我的搭档已经找到九尾了。所以,回见~”
砰一声,影分身消失,带人的怒气与杀意却没有散去。
佐助想起带人方才让他走的时候开了写轮眼,忽然明白了对方让他先走的真正用意。
他看看带人:“你刚刚,是因为发现了他,所以才想让我先走的么?”
并不是因为找到了鹿惊的踪迹,而是发现了来自“晓”的敌人。只是,为什么?
“对,怕你在强敌面前拖我后腿。”
此话一出,佐助登时火起。
什么叫拖他后腿?他果然不能跟这个人和平相处!
然而还没等他张口,带人便不耐的瞪过去:“废话少说。无论他的话可信与否,都必须转变策略。我们得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鸣人那里。告诉我他的具体方位,事态紧急,我要采取非常措施。”
所谓的非常措施,就是利用带人万花筒的特殊能力,直接抵达鸣人所在的试炼之地。
“佐助,你来了,”鸣人的声音有些沙哑,听见脚步声,他疲惫的抬起血丝遍布的眼睛,“我杀了鹿惊老师,亲手杀的。”
佐助下意识的屏住呼吸——他从没见过鸣人这样的眼神,他的眼睛就像两个黑漆漆的洞。
那是见过了死亡的,看不见未来的一双眼睛。
“他临死前没有做任何辩解,只是对我说:‘仇恨不是生命的全部,你的路还很长,请让怨恨终结在我这里吧。鸣人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’”鸣人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双手,“于是我不断问自己,这样一个人,会是杀死我父亲的凶手吗?”
“佐助,你告诉我,他是吗?”
面对鸣人希冀的目光,近乎祈求的语气,佐助只能无措的别开眼。
鸣人想要什么样的答案,他再清楚不过。只是,要顺从本心,告诉他“我不相信鹿惊是那样的人”吗?
不!即便说“是”会伤害他的朋友,即使要违逆自己的心意,他也不能将鸣人再次推入复仇的深渊。
“我叫漩涡鸣人,喜欢泡面和伊鲁卡老师请我吃的一乐拉面,讨厌等待泡面泡好的三分钟,梦想嘛……姑且称之为梦想,”佐助想起第七班第一次集合,自我介绍时,鸣人突然收起傻笑的一瞬间,“我一定会找到杀死我父亲的人,然后亲手杀了他。”
十六年前,鸣人出生的那一夜,玖辛奈夫人因难产去世,而将失去控制的九尾封印后,筋疲力尽的波风皆人也遭人暗杀。一夜之间,鸣人失去双亲,成为九尾人柱力,背负了父亲的仇恨。
三年前,引导鸣人走出阴影的旗木鹿惊,被指认为杀害四代目火影的凶手。而后他杀死证人,毁掉证据,即刻叛逃出村。
自此,鸣人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复仇者。
“我们回村子,”佐助用力闭了闭眼睛,“‘晓’还在搜集尾兽,你在外面太危险了。”
“不,”听到他的话,鸣人摇摇头,语气冷漠,“佐助,你应该清楚,我是擅自离村,现在回去就完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鸣人知道他想说什么,于是露出一个佐助熟悉的,伪装用的假笑:“鼬哥职权有限,无法完全庇护我。作为人柱力,在许多人眼中,我是村子的武器。武器只要能用就行了,没必要有自己的意识。刑讯部、牢房、根,你觉得,回去之后我会去哪一个地方?”
佐助很想说“哪都不会,你会回到同伴的身边”,但是想到此次任务空降的暗部队长,他沉默了。
知道他想通了个中关节,鸣人站起来,在带人警惕的目光下向前走了两步,反倒安慰似的拍了拍佐助的肩膀。
佐助按住他的手背,正想说点什么,鸣人却猛然收紧了手指。
“对了,鹿惊还要我转告你们一句话:‘战争即将开始,请提前做好准备。’”
砰一声,影分身消失了。
“回村。”
不知为何,带人的嗓子有些哑。
“但是,鸣人还没有找到,我们应该……”
“火影的命令是,‘生擒鹿惊’,”带人瞥他一眼,“现在任务因故失败,我不想再节外生枝。”
被用自己说过的话反噎了回来,佐助怒道:“你明明知道那个命令只不过是带鸣人回村的条件而已!刚刚那个斯坎儿说,他们已经找到鸣人的所在地了,影分身的消失也说明他很有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!”
“我知道,”面对佐助的愤怒,带人只是平静的点点头,“但是我是队长,现在命令你,回村。”
在佐助看来,带人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像是为鹿惊的死亡而感到轻松快意。
也许,鹿惊老师的弟子,九尾的人柱力的安危在他看来也不值一提吧!
怒到极点,佐助反而冷静下来,他语带讥诮:“好,我会遵守忍者的准则。但是你——鹿惊死了你很高兴是么——在我看来,就是个不在乎同伴的彻头彻尾的废物!”
“我……”
佐助没有注意到,在他说出刚刚那番话的时候,带人的呼吸越来越快,等他发现的时候,他已经跌下去了。
“喂!喂!你怎么样,呼吸啊,喂!”
——是过呼吸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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