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豆羹佐小酥肉

一个大脑袋,下雨不用伞
头上很多洞,但不能转载

【带卡】斩男色

 

大学校园背景

卡老师与学生土

 

 

如果能够让带土重新选择,他绝对不会在“斩男色”的课上迟到。

然而时光不可逆转,他还要继续坐在课堂上,顶住困意的骚扰,开动有限的智力(事实上主要是用二十岁少男无限的精力),与畑鹿惊斗智斗勇。

正想着,鹿惊的声音就从讲台上幽幽飘来:“……比如说,带土,把他从中间切一刀……不对,他左右眼长的还有点不一样,这个例子不好,我们换一个。”

这个例子一出,刚刚还昏沉沉的同学们全部“睡醒了”,教室顿时变为欢乐的海洋。为“教学”献身的带土默默反扣下手机,冲鹿惊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:呵呵。

鹿惊回他一双弯弯的笑眼:乖。

 

 

三周前那个早上,带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食堂,硬生生将原本应该排在前边、连饭卡都拿出来了的人别在了身后。

“不好意思了哥们,”带土提溜着最后一份早饭,转过头来,“借下饭卡行吗?”

对方大概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饭卡借给了带土,然后目送他绝尘而去。

即便已经如此“用心”,带土仍然没能赶在上课铃响之前跑进教室。

这堂课的老师叫畑鹿惊,开学时,班长阿斯玛曾摆着“救救孩子吧”的表情告诉他们,这个老师非常难搞,堂堂点名不说,期末通过的人还无限接近于tan90º。

通俗点讲,就是几乎不存在的。

完了完了。

他正这么想着,忽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来了。带土转头看去,嘿,这不就是刚刚那哥们吗!

“真巧啊,你也上鹿惊的课?”

来人穿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,下半身是普通的牛仔裤配运动鞋,但是脖子以上就比较惹眼了,不但戴着口罩,还有一头银白色的乱发。

听到带土搭话,他懒洋洋的抬抬眼皮,用一种难以言喻的——现在带土知道了,那是不屑、嫌弃、懒得搭理各三分,再添上一分“你这样让我很想捉弄你”混合在一起的眼神,上下打量了他一下,然后拔腿向教室走去。

“喂,哎!反正已经迟到了,走这么快干嘛,咱俩一起呗。”

带土急匆匆的追上去,在对方踏进门之前率先插进去一只脚。他朝人家挤挤眼睛,意外的得到了一个灿烂的微笑。

真他.娘的好看。

带土愣住了。

趁他发呆的时候,白发男人揪住他的后领猛地一拽,自顾自的先走进教室里,随后一脚踏上讲台。

“我是畑鹿惊,很高兴这学期能够站在这里……”鹿惊眨眨眼睛,整整一个教室的人都随着他转头而看向了缩在门口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的带土,“折磨大家。”

哄堂大笑。

有什么可笑的!带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。

“您进来吗?”鹿惊支着下巴看他,挑挑眉,“我们要上课了,不进就关门了。”

“没事,他不进来也没事,一次旷课而已,”银发男人转回头去,面向全班,冷飕飕的说着他的规则,“你们有五次机会旷课。不需要原因,我不收假条,只要不来,就算旷课。超过五次……您进来了?别往后走啊。”

在期末考试的“淫.威”之下,带土再横,也得吸吸气,咬咬牙,捏着鼻子进到教室里来。刚刚踏上去第二排的台阶,就被鹿惊叫住了。

对方招招手,故意用相当暧昧的语气对他说:“第一排空着呢,以后就坐这,方便咱们交~流~感~情~”

 

 

就这样,带土陷入了“血与暗的深渊”,触发了与记仇狂魔畑鹿惊“相爱”相杀的高级副本。

你来我往的撕过一节课,游戏没打成,小说也没看成,累觉不爱的带土双手合十,做告饶状:“老师,您加我好友,我把钱还给你行不行?”

鹿惊当然听懂了他企图息事宁人的弦外之音,一副“好说好商量,一笔勾销没问题”的样子点点头:“行啊。”

 

 

好友是加了,钱也还了,可是,鹿惊并没有放过他。

带土觉得对方的眼睛简直长在了自己身上,无论是趁他转头写板书,还是见他低头翻PPT,只要带土划开手机屏幕,点开游戏的图标,立刻就会被他点到名字。

要么是被当做例子,要么是来自灵魂的问责(用带土的话来形容鹿惊提问)。前者还好,顶多是被吓一跳,带土反嘴就能呛回去;而后者,对于一个对鹿惊这门课完全没兴趣,而自尊心又极强的男人来说,简直就是折磨。

“本来想让带土给大家讲讲,没想到他今天不在状态,”提问完,鹿惊还好老师似的替他解围,“没事,还是我来吧。”

明知道我不会……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

卡巴一声,带土折断了手里的笔。

 

 

“不是我们不帮你,是没人了解那家伙。而且人家老师提问,问的就是课本上明晃晃写着的内容,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啊,嗯,”一周的课过去,室友迪达拉拍拍咸鱼一样瘫在椅子上,看上去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的带土,“要不,你再多上他几次课,观察观察,找找弱点?嗯。”

带土拍案而起,燃起熊熊斗志:“不行,我一节也忍不了了,反击,必须反击!”

 

 

反击的机会很快就来了,第二周那节课上,带土快意又紧张的摁着圆珠笔,在吧嗒吧嗒的声音里按下了发送键。

“嗡——”

讲台上响起微弱的震动声,不过沉浸在“复仇的快.感”中的带土没有注意到。

畑鹿惊不是一个多精致的人,而且与带土见过的所有三十岁及以上的男老师都不一样。在这个应该抱起保温杯、走上正装皮鞋之路的年龄,鹿惊依旧我行我素,不但不穿秋裤,还每节课一瓶碳酸饮料,完全不care师长形象。

正因为这样,才给了带土可乘之机。

当他把鹿惊口罩边带有一抹红色不明痕迹的照片贴上,并配文“猜猜什么色号?”,发送至朋友圈的那一刻,教室里不出意外的热闹起来。

 

 

 

回复:妈呀,这是第一排的福利啊!

回复:[笑哭]

回复:Giorgio Armani 402?

回复:斩男色吧,绝对是斩男色!

回复: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[坏笑]

回复:我也有[狼狈为奸]

回复:你们说,他口罩下边会不会是烈焰红唇啊?[嘿嘿]

回复:畑老师大不同[doge]上课之前抹口红,抹完口红戴美瞳

回复:优雅男士畑鹿惊[笑哭]美瞳还是异色的

……

 

 

鹿惊“斩男色”的外号流传开来,带土着实暗爽了许久。但是现在回过头细细一想,他这点幼儿园程度的报复,对鹿惊完全没有造成伤害,对方还是节节课diss他。

“呀,您今天没带早饭啊?没吃早饭还能上我的课,脑子不错啊,”小课间来临,鹿惊凑过来,倚在第一排的桌子上,低下头问带土,“算得怎么样了?”

带土已经对他坚持用敬语称呼自己这点免疫了,头也不抬的点点演草纸,意为“你不会自己看么”。

鹿惊就真的顺着他的意思,安静的看着他奋笔疾书了一会,这才慢吞吞的告诉他:“你的式子列的就有问题,我记得不应该有五次项。”

带土腾一下火了,心说:什么?!你一节课站在我桌前瞄了多少次,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?!

面对带土控诉的目光,鹿惊面不改色,慈祥的望着他:“我看你算得这么认真,实在不忍心打搅。”

恰逢上课铃打响,也不管带土什么表情,他慢悠悠的踱回讲台,用带土绝对听得到的声音,自言自语似的说:“区区人类连一元六次方程都解不出来,唉……”

 

 

输了。

连着做了三晚上解六次方程的梦,带土顶着两圈硕大的熊猫眼,坐在教室第一排,游魂一样盯着鹿惊发呆。

“坏了,怎么连他都没精神了,这课没法上了,”鹿惊被他少有的萎靡吓了一跳,“快救救这孩子,把他叫醒,我好上课。”

没一会,下边响起了一个明显是憋着笑的声音:“畑老师,你把口罩摘下来给他看看,带土说不定就复活了!”

这是一个教室里所有人都知道的笑点,笑声如浪潮般涌来,带土晃晃脑袋,“活”了。

“您好了?”鹿惊爱怜的看了带土一眼,然后告诉他们,“我的免冠大头照就挂在咱们院的网页上,想看自己去找。”

 

 

大!帅!哥!

带土盯着手机屏幕,手都在颤抖。

竟然不是油腻的中年人,穿上西装、瞪起眼睛就能这么斯文优雅的吗?!

假!的!吧!

“你不急着去吃中午饭?”鹿惊站在带土旁边,在第一排桌子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作业本,“等着我请你吃么?”

带土回过神来,教室里已经空荡荡,只剩下他和鹿惊两个人。

完了,食堂肯定没饭了……

他悲愤的看向鹿惊,鹿惊用三白眼深情回望:“我看你看我的照片看得那么激动,实在不忍心打搅。”

带土一言不发,慢慢的站起来,慢慢的背上包,揣着兜,小乌龟一样走出教室,走出有畑鹿惊呼出的二氧化碳的伤心的地方。

“等一等,慢点走。”

背后传来鹿惊的声音,带土转过头,表情狰狞。他发誓,只要畑鹿惊再多说一句话,今晚,在没有监控的地方,他一定会被人套麻袋。

“我说真的,下午有课吗?”鹿惊准确无误的把一个空汽水瓶投进垃圾桶,“现在食堂估计也没饭了,听说南门新开了一家叫‘神无毗桥’的餐厅,我请你吃饭,去不去?”

 

 

畑鹿惊是个不常笑的人,三白眼自带嘲讽效果,脸皮不够厚都不敢找他问问题。带土觉得,与其说他严肃高冷,不如说他是有自己的小宇宙,懒得跟他们这些凡人一块儿玩耍。

带土是不想知道他到底踩在哪位巨人的肩头俯视大地,只是有些奇怪,自己为何能“独得青眼”,成为鹿惊“玩.弄”的对象与欢笑承包商。

“干什么这么看着我?”被带土看了有一会,吃饱喝足,鹿惊擦了擦嘴巴,终于抽出空来理他,“我的口罩又不是铁的。在教室那是不戴不行,教学楼刚粉刷过,老打喷嚏。”

他刚刚吃过一点辣,两片唇瓣微微红肿,偏偏鹿惊脸白,就愈发显得红艳饱满。带土不知道什么是阿玛尼黑管、纪梵希小羊皮,只知道鹿惊这还散发着油香的唇色,简直就像一把大砍刀,把他那颗纯纯的直男之心,咔嚓一刀劈成了两半。

“到底怎么了?没吃饱?”见他干瞪着眼不说话,鹿惊想了想,用“我就知道”的语气问完他,转头就对服务生说,“您好,再加个猪排饭,这孩子忒能吃,建议你们出个桶份,大份满足不了他。”

 

 

鹿惊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。

当晚,从上大学起就没生过病的带土,突然开始上吐下泻。

迪达拉和朋友出去“探讨艺术”了,屋里就剩他一个,连个帮忙打水的都没有。

“喂,前辈,”烧得迷迷糊糊,带土拨通了迪达拉的电话,“我烧到三十八度,上吐下泻,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去医务室帮我拿点药,拜托了。”

虽然知道这是餐馆的问题,跟鹿惊没什么关系,带土还是忍不住想骂他:“我就知道那混蛋没安好心!”

鹿惊从门口进来:“谁没安好心?”

还有比背后骂人的时候被本尊听到更尴尬的事情吗?

 

 

带土给迪达拉的备注是一根爆竹,而给鹿惊的是一支口红,没想到情急之下竟然看错了。

“是我的错,早知道让你少吃点。”

鹿惊急不急,从他对带土用不用敬语就能看出来,但是现在两个人都没空操心这个。

他一脚油门下去,带土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跟屁.股一起飞出去了,不但如此,胃里也有东西要跟着出来。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:“老师,我要是吐到车上,期末还能及格吗?”

鹿惊被他视死如归的语气逗乐了,但是还是正正表情告诉他:“没听你们班长说过吗,这门课在正常情况下都很难过。”

有了他这一句话,带土受到了极大的“鼓舞”,硬生生憋到下车才敢吐。

 

 

“老师,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
“问。”

于是带土就把吃饭的时候想问的问题给问了。

鹿惊放下手里的化验单,瞅了他一眼,好像这个问题问得不能再蠢:“这门课太枯燥了,必须找一个有趣的人,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,我才能讲下去。”

“为什么是我?我很有趣吗?”这时候才注意到,鹿惊今天竟然穿了西装,他不由奇道,“今天学校有什么活动吗?”

鹿惊微微一笑,没有回答他。

每次鹿惊冲他笑,都没什么好事,带土心里犯嘀咕,连忙转移了话题:“我知道你是想让我认真听讲,怕我挂科,才这样的。但是你大可不必这样做,我能考上大学已经是奇迹了,没人管我能不能毕业……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?”

“你语气突然这么认真,我有点适应不了。”

本想趁热打铁跟他聊聊自己,拉进一下关系,鹿惊这么一打岔,带土气结:“我回答问题的时候不认真?”

“……你那是在跟我犟嘴。”

带土抬头看了看架子上吊着的水还剩多少,问鹿惊:“要是我口水淌到你西装上,还能及格吗?”

从来没人陪他来医院挂水,来都来了,有件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想试一试。

“你说呢?”

过了一会,鹿惊的声音又响起来:“我以为你是说笑的,没想到你睡觉真的流口水。”

带土枕在他肩头睡得昏天黑地,浑然不觉。

 

 

带土回归课堂的第一个周,无时无刻不沐浴在同学们感激的目光中。

“带土啊,没有你吸引火力,鹿惊的课简直没法上了,你太伟大了!”

哈?

他茫然的看向鹿惊,后者回给他高深莫测的一眼。

 

 

很快,冬季运动会来了。

带土深吸一口气,敲响了门。

“进。”

这是带土第一次进鹿惊的办公室,一开门,一股浓浓的咖啡香气飘进了他的鼻腔。

鹿惊的桌子上摆着一台咖啡机,香味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。他正在看一本橘黄封皮的小说,封底上大大的“禁止”图案简直要闪瞎带土的眼。

“有什么事?”说话间他还翻了页书,全然没有要避讳带土的意思。

是他们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,还是鹿惊根本不在乎别人看到他这样的一面?

恼怒莫名其妙的爬上心头,带土不吭声了。

“怎么了?”鹿惊顺着带土的视线看过去,“想喝咖啡?”

一口气喝了三杯苦到升天的咖啡,带土的怒气也跟着从头顶蒸发,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。

“老师,运动会……您被人预订了吗?”

这次运动会,学校特别规定,老师也可以参与到同学们的比赛中来。按照班长的理解,就是,如果本班同学实在报不满各项比赛要求的人数,可以抓老师过来当壮丁。

阿斯玛当时是这么跟他说的:“你跟畑老师关系好,拜托了!”

他们关系看起来很好吗?带土疑惑了。

听完他的话,鹿惊会意的问:“你们还差什么项目?”

“五千米,不……”

“行是行,”他话没说完,鹿惊就爽快的点了头,“不过……我看你身体素质好像不错,抢饭跑得实在是快,不如帮我做做特训?”

被旧事重提,带土干巴巴的说:“老师,你误会了。只要报名就有基础分,不用真跑。”

“帮你们多挣几分不……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,我从前是拿过长跑冠军的。”

带土一条眉毛高,一条眉毛低:“从前?”

鹿惊想了想:“像你这么大的时候。”

“我马上就二十一岁了。”

“哦,那就是差不多十年前。”

“……”

 

 

带土的身体素质何止是不错。

他家庭特殊,年少时有一段称霸街头的经历,等到宇智波斑想起他来,又被送去接受各种严苛的训练。如果鹿惊想,带土甚至可以手把手的教他如何用枪。

但是……

“起来!”带土把鹿惊从草坪上硬扯起来,卡住他的腰,带着他一步一步在夜风里慢走,“不能停。”

也许让他做教练是个错误的选择,这小子简直变了个人。鹿惊懊恼的想。

汗水的味道从黑发青年的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,并不难闻,鹿惊觉得他的身体像出炉的铁,带着金属的味道,而且烫得惊人。

如果被这双手臂突然拥紧的话……

带土松开手,将他推到旁边:“你在课上折磨人的气势呢?拿出来。”

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浮上心头,鹿惊真的想像上课那样不屑,但也真的没有力气了。他说,我也很想拿出来,但是你要想下,我虽然看上去还好,但实际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,试问,你三十岁的时候能做到比我更好吗?

呼呼的晚风里,鹿惊看不清带土的表情。就在他以为对方会严厉的斥责他不要找理由,甚至在脸上表现出对他的失望的时候,带土矮下身子,把他背了起来。

他对鹿惊说:“我能。”

他还说,等到三十岁的时候,他还可以像这样,背着鹿惊走在风里,永远不会乏力。

他们慢慢的走着,在带土背上,鹿惊静静的想。

为什么要参加比赛呢?为什么要“为难”自己呢?

这是他心里的秘密,连对自己也不想提起。

是为了向带土证明,向自己证明,自己在三十岁的时候也能有力量追上二十岁的他,就算活到八十岁,牙齿掉光,畑鹿惊也照样能毫不费力的diss七十岁的宇智波带土。

只有这样,余生也许会更短暂的他,才有资格去握对方的手。

 

 

带土深谙张弛有度之道,他为鹿惊制定的计划包括详细的放松方案,保证对方可以活蹦乱跳的接受第二天的训练。

甚至连饮食,他也不放过。

“停,就站在那里,”鹿惊抱着他的宝贝咖啡机站在窗口,“我喝完你再过来。”

“……我不没收那个,你回来吧。”

带土很少骗人,基本上说一不二,已经被剥夺喝碳酸饮料的权利的鹿惊放下心来。

“老师,你这里有张瑜伽垫,”在办公室打量一周,带土惊讶的问,“你平常还会做瑜伽么?”

鹿惊的柔韧性非常好,好到带土几乎有些跃跃欲试。

“怎么可能,”咖啡机得以保全,鹿惊又恢复往常那种“冷漠表情包”式的气势,低下头看了一眼时间,“睡觉用的。”

“等等,你别锁屏幕,”带土眼尖的发现鹿惊换了锁屏壁纸,走过去一看,脸上的表情都要控制不住了,“这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

“嗯,你们班班委找我问期末是否会画重点,她给我发的,”鹿惊悠悠的给带土展示那套表情包,“没想到,你是真的比看上去还要……不那么聪明。”

班委是阿斯玛的女友夕日红,带土牙齿咬得咯吱响。

偷拍做表情包并私下使用之仇,不共戴天!

看着他划拉了会手机,带土忽然想起点什么,尴尬的问:“……这个头像是你啊,你竟然还会换头像和昵称?”

还完钱之后,他本来想把鹿惊删掉,但是由于没给他备注,一时之间没找到,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。

而前段时间发“斩男色”那张照片的时候,他记得这个头像似乎、好像、大概混在点赞的行列里来着。

这个……一定是他看错了吧!绝对是!

鹿惊似笑非笑的望着他,看到带土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。他凑到他耳边,用带土都不能用语言形容出来的色.气声音,低声说:“我要斩杀你。”

咕咚一声,带土最后那点直男的尊严,随着咽下的口水,被斩碎在地。

 

 

到开运动会那天,鹿惊多年的“积蓄”已经消失无踪。他本来就瘦,腹肌也不是没有,只是近年来办公室坐得太久,肚皮上略略有点虚肉而已。

不过,他仍然没有达到预订的标准,一次也没有完整的跑下来过。

带土比完自己的项目,换上志愿者的衣服,马不停蹄的奔向了鹿惊的位置。

他接过鹿惊的外套,四处看了看,然后劝道:“老师,要不别跑了,有体院的,很难拿到名次。”

“我的词典里没有‘临阵退缩’这个词,”鹿惊边做准备活动边怼他,“你战前动摇军心,是不是当斩?”

带土既没有呛他,也没有继续劝他,甚至都没有说话。他朝鹿惊露出了一个前所未见的灿烂的笑容,竖起拇指。

鹿惊不会让带土知道,这一刻,他多想抛下所有的理智,像个毛头小子一样,不顾一切的在千万人面前抱住他接吻。

 

 

发令枪响,带土开始陪跑。

鹿惊刚好跑距离操场最近的一道赛道,相当方便操场上的带土在前面带着他跑。

他刚刚参加完其他比赛,还取得了名次,尽管如此,带土的状态依然很好。如果不是一个人能够参加的项目数量有限,他们班的比赛根本不需要老师充数。

但是鹿惊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
看着带土差一点就要被汗浸透的后背,鹿惊第一次感受到大脑一热是什么感觉。他做了一个完全没有把握的,与制定好的计划完全不同的决定——

“带土,别跑了,去终点等我!”

 

 

原来,没有带土的每一步,会跑得如此艰难。鹿惊不禁开始自我怀疑,从今往后的每一天,即使只有一天,会完完全全失去这个连方程都解不出的男孩,他引以为傲的大脑能否承载的起所有的难过。

鹿惊以为带土是他小宇宙中,一颗人造的蠢卫星,现在才明白,他也许是那颗中心恒星,鹿惊就是为了等待他,才提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。

“老师!”带土在朝他挥手。

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临近终点的时候,脚步越来越沉重的鹿惊忽然开始加速,那股“老子永远一十八”的气势,甚至把旁边原本跑得比他快的选手吓了一跳。

他眼中哪还有终点啊,以围观群众的话来说,就是“畑老师那架势,简直就像扛着煤气罐要和那边的志愿者同归于尽”。

见此情形,宇智波带土下意识扎了个马步。

不出意外的,鹿惊与带土在终点前完美的一扑一接,成了运动会摄影大赛上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影像,被永远的保存了下来。

“第三名啊!老师!有加分!”

“畑老师你太棒了!”

“畑老师!”“畑老师!”

鹿惊的学生一窝蜂从看台上涌下来,在欢呼声里,他们被高高抛起。

畑鹿惊,你太厉害了。

仿佛考到了世上最难的资格证书,他满心愉.悦的看向带土,心里想的只有一句话,那就是——

余生请多指教。

 

 

“圣诞节礼物?”

原味炸鸡桶分到最后,鹿惊从桶底掏出一只口红。

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,他都能听到隔壁班愤怒的关门声。

“老师涂一个!”“涂一个!”

……

如果放在一月前,这样的事情绝对少不了带土,但是今天,他却冷着张脸,与后排欢笑的同学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起哄声里,在带土野兽般、充满威胁的注视下,鹿惊爽快的旋出那支斩男色的口红。

然后?你问然后?

当然是没有摘口罩,他在众目睽睽之下,往自己的口罩上画了个大大的禁止符号,跟带土在《亲热天堂》背面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
“开始上课!”

 

 

什么?你要问我这只口红最终去向何处?

斩男色,斩男色,当然要问被斩的那个人喽!

不过他现在有点忙,嘴唇红红的鹿惊老师刚刚说要他快一点……

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

最开始鹿惊口罩上那抹红痕是茄汁啦

 

鹿惊穿西装是因为要约带土去吃饭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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